院子又有金吾卫进来搜查,这次是一群。
温萦和萧椯急忙翻窗进里屋,屋内布置奢丽,紫烟弥漫,一对男女正躺在榻上睡熟,两人见此顿时僵住。
砰、砰,有人在砸门。
“纪县尉不是方才检查过了?”外面有妇人赶来说。“这屋子里的烟可是有...”她无奈推开门,金吾卫捂住口鼻张望了一圈,转身离去。
两人躲在衣柜里,心脏仍跳个不停。
第33章 :竹下尸
“谁是李萝菡?”金吾卫闯进来大声呵问,身后的捕快提拽着李老娘,一把将她推攘在地。整个厅内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起立站好。
细犬在李萝菡住的小院里嗅到血腥味,从几根巨竹下挖出零零碎碎的肢体。
李萝菡大惊失色,连声表示不知情。“院里的花草都是请花匠打理,妾近日并未关心过。”
“是么?”金吾卫长跨进门槛,头盔下森然的目光略微打量,似对她仍穿着秋季的薄衫很感兴趣。“带走。”他转身,淡淡吩咐道。
金吾卫营地可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呆的地方,轻则扒掉层皮,重则尸骨无存,还从未听说有人能好手好脚出来。
“姐姐不可能参与这样的事。”火炉旁的女子激动地破了声,追上前阻拦,被捕快一巴掌重扇在地。
厅内其他人本想帮腔,再不敢说话。
“还有两个可疑人。”纪雱追在金吾卫长身后提醒说,对梅花荫间路过的两人仍记挂在心,那轻蔑凝视他的眼神,像极了他在夜里转辗反侧恨的人——萧椯。
坊间传闻萧椯好男风,家里表妹只是一个摆设,如今看来有几分真。要是逮个正着,虽说朝廷不大介意这种事,但世家贵族断然不会再考虑让他当女婿。看他还能高傲到几时?
金吾卫长转头看向浮想联翩的纪雱,执勤期间他脸上带着红晕,头上发髻微乱,内里领褖皱皱巴巴,腰带的扣环也扣错位。这样的人竟然还想进执金吾的寺互负责心都地区官府的门禁。,心里颇为不悦。
“他们深夜在林子间鬼鬼祟祟,转头就不见踪影。”纪雱继续说。正好林子里出来一名婀娜娉婷的女子,楚楚可怜朝他望了望。
“这不就出来一个?”站在旁边的金吾卫幽幽说。
“不是她。”纪雱认真说,“有两人从我们身旁路过,瞧见我,嗖的一下就窜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你当时衣服穿好了么?”其他人强忍着笑意问。“啊!绝对不是,那个人长得特别像...”纪雱急忙解释。
金吾卫长懒得再听,转身骑马而去。
院子一下子变得安静,厅内爆发出哭声,没过多久客人陆陆续续告辞。李老娘在她二女儿菡萏的搀扶下离去。“都怪那个杀千刀的甄圆。”
残肢?
李萝菡的院子为什么会出现残肢?温萦仍躲在柜子里,小厅和柜子只隔着一面薄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想到之前住竹篱小院时,睡觉颠倒黑白,每天夕阳西下从梦中醒来,窗外都会有一名年轻男仆在擦拭竹子,把一根根竹子擦拭得碧绿发亮,抬头看向她时会抿嘴而笑,很是腼腆。
“你有没有法子能救李萝菡出来?”温萦问,发现靠在她肩膀上的萧椯一直神游在外,呼吸也有些不对劲,脸还是烫的。
拍了拍脸,仍一动不动。
她怎么闻这个香没事?倒是金吾卫把她吓得不轻,心脏跳得过于激烈,现在还隐隐作痛。唉,看来还是萧椯道行太浅。
也不晓得亲一下,会不会缓和一点?
嘴唇刚刚触碰...
萧椯如被雷劈中一般,慌忙推开她,牙齿还咬了她一口,从柜子里出去,也顾不得干不干净,用盆子里冷水泼脸。这可是妓院,绝对不能在这里。
床上的男女仍睡得跟死了一般。
他恼火地转头看向温萦。她捂着嘴巴,吓得打了一个嗝。
天色初亮,两人混迹在人群中离开平康坊。春城的早市很热闹,摊贩炸着油条、下汤饼、裹卷饼,锅盖里冒着米粥的香气,蒸屉里是白白胖胖的馒头。
昨天又是游泳,又是逃命,一夜未睡,早已饥肠辘辘,可惜口袋里一块铜刀也没有。萧椯倒是不饿,盯着书肆的横幅看了好半天,留下一句“等我”,朝书肆里走去。
只见他在柜台同书肆掌柜聊了几句,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掌柜惊奇地唤店内伙计过来瞧,被他出手制止。两人神神秘秘走往里间。
温萦好奇跟进去,柜台上的宣纸墨迹未干,写着“理法为真”四字,同书肆外横幅马显先生的字迹有八成像,只是马显先生的字更老成持重,他的更清逸洒脱。
马显先生是心都有名的科考选家,每届科举考试,各大书肆都会争相请他去选卷。
程翰林家有他选的全套试卷。
这小子已经考过了,怎生还关注科考?她探头往里间张望,里面幽幽暗暗,尚未点灯,唯有窸窸窣窣翻阅试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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