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变了脸色,变得楚楚可怜,眼中泛着晶莹泪光。“现在你知道了...”
郑祈没有接话,她心里一凉,但还是接着演下去。“我父亲当真是被冤枉的,我想考进士当官,是想还我家一个清白。”
“如今,唯一能帮我的只有魏大司徒。”
“大司徒?”郑祈不免惊道。虽然大司徒魏达谙以前是御史台首长,但他素来以严酷闻名,为追求办案高效,动不动就是要打犯人板子逼供,还从未听说过他有帮谁伸张正义。
从时间来看,她父亲的案子极可能是经过魏达谙之手。魏达谙盖印批准的事,没有经过他本人默许,御史台断然不会重启调查。
但要让大司徒首肯,谈何容易?即便是当今皇上,也很难撬动他的嘴。
“我已经知道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是谁,如果能在瑶经大会上公布案情,或许大司徒愿意听我陈述旧事。”温萦说。
“你知道了?”郑祈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连带外面的草都跟着窸窸窣窣响动。
她点了点头,边说边往外走。“凶手应该是百戏楼的小缇,昔日绀珠表演掌中舞的搭档,在绀珠出事后,他报官未果,事后遭人暗害,遂借假死隐匿起来。
这三年,他调查出真相,逐一对当年做假证,害过她的人实施血腥报复。
今天他也来这里,还冒充成你的模样。我本来潜伏在暗处,想观察他要做什么,结果被高缡从后偷袭打昏绑来这里。”
郑祈大惊不已,恨不得飞腿赶往现场,被温萦急忙拉扯住袖子。“宴会现场护卫如云,他不敢乱来。我们等到酒过三巡,客人自由活动后,看他会做些什么?”
案件她已经想通九成,只差最关键的一点,她还不明白。原本她打算潜入宴会现场,凶手身上有松香味很好辨认,观察他真实意图,再趁机把他逮了,拉到贵族们面前讲出案情经过,以此接近魏达谙,偏偏被萧椯破坏。
幸好,她昏迷时间不久,尚还有挽救机会。凶手啊,凶手,在你报仇之际,顺道也遂了我的心愿罢。
温萦看到外面被打昏的霍绡松了口气,郑祈也不算太傻,等会儿喂霍绡、高缡喝下一杯忆迷散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会帮我,对么?”她试探问,忽然垫着脚尖亲吻他脸颊。郑祈恍惚不定,更加确定了自己心意。“我会!”
宴会还在进行,贵族官员们都来了,因白天春城街市发生行刺事件,侍卫巡逻加严。
温萦路过先前的角落,没有发现萧椯的身影。他是被人救走了,还是自己苏醒?心里不免惴惴不安。
程家管事在帐篷外忙碌,见着她过来,赶紧迎上前去。“侍御史程苍之,殿中侍御史。,正在等你。”
她跟随前往,蓝衣郑祈不在男宾席里,魏家那边也只坐着一名年轻公子,左右两个位置都是空着的。
魏家公子脸色不大好,既不看表演,也不饮手中紧握的酒,见着女眷那边有人来,顿时抬起眼皮,发现是几名端酒的侍女,又颓然下去。
“郑副使呢?”温萦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笑问,“这里的宾客,我也只同他熟。”
“郑副使方才不慎把酒洒在霍贺身上,两人都去更衣了。”
她点了点头望向小院,门前灯火明亮,内里走廊却是望不穿的幽深。
魏家公子突然起身,随一名侍女离开。魏家的人先一步走往小院。温萦也借口去找郑祈,尾随而去。
真正的郑祈刚从厨房拿了一壶酒,急忙跟在她后面。
魏家公子步伐极快,在侍女引领下推开房门,屋内窗户大开,床榻凌乱,落了一只女子的绣花鞋在地上。
他神色大骇。“人呢?”
“小姐不让我跟我,有话单独同萧县令说。”
寒风呼啸,窗户落花簌簌,传来一声女子尖叫。他们急忙翻窗出去。
温萦走了进来,被门后暗藏的侍卫拿刀架住脖子。魏家的人还没有走完。
与此同时,侍卫也被郑祈用刀架住脖子。
“别误会,我们是来查案的。”温萦看了一眼屋内布置,床上还有一条被被褥压着的冠带,是萧椯的。他今天明明没有系。
地上落的那只鞋底花纹也很眼熟,同白天在岸边青苔上看到的鞋印一模一样。
她冷笑一声。“我想,放孔明灯的凶手找着了。”原来真的是从香雪海这边放的,楚朝严禁平民私习天文,但贵族可以自由学习。以魏家的权势,想要知道夏城巡逻布防再容易不过。
“你家小姐,前天是不是回家甚晚?”
侍卫脸色微微一变。
香雪海里,一名貌美的年轻女子被抵在树干前,苍白的脸色透着恐惧。萧椯正拿着刀对准她,目光甚是狠戾。
“放他下来!”他严正警告。
“清...清岚!”魏家公子追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愣。“七哥,这厮轻薄我,还要杀我灭口。”年轻女子伤心失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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