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陡打凉风扑面,接着又是暖风香风满怀,定睛一看,居然一步跨到了个老式的戏台子上,台上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唱的哪一出,满头珠翠的小花旦俏脸含羞的过来,牵着秦放的衣袖子合着敲板鼓点把他一步步吧往台中央拉,秦放正不知所措,一瞥眼看到穿着旗袍的司藤正端坐在台下喝茶。
真奇怪,这么大的戏园子,台下只有那一张桌子,一盏袅袅香茶和一个人,秦放甩开了小花旦跳下台去,气喘吁吁奔到司藤身边,她像是没看见,自顾自擎起了茶杯掀开了盖碗喝茶,头微低间,如云的秀发之下,隐现一截森森的头颈骨。
这不是司藤,是白英!
秦放大骇,腾腾腾连退几步,后背正抵到戏台,气息尚未喘匀,身后唱念做打声突然退去,台上传来了蹬蹬蹬高跟鞋的声音。
秦放急回头,偌大的戏台子转瞬之间空空荡荡,铺天盖地的云雾缭绕,有个身形窈窕的人影越走越近,仔细一看,正是司藤。
她穿束腰的风衣,及膝的长靴,两手插在兜里,走到戏台沿边时站住,似笑非笑,盯着下头的白英。
台上,台下,一站,一坐,司藤,白英。
秦放拼命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司藤的名字,原以为她听不见的,可是慢慢的,她低下头了,也看见他了,她看着他微笑,一字一顿地,说了几个字。
她说:“到此为止了,秦放。”
……
秦放一个激灵醒转过来,这才发现是撑着沙发扶手的胳膊走空了,身边传来颜福瑞翻身的声音,回头一看,颜福瑞也醒了,正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愣了会之后,说:“秦放,我梦见司藤小姐了。”
又是司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放随口问了句:“梦见什么了?”
“司藤小姐让我别回青城山了,她说我反正在那没牵挂了,又说我可以留在杭州啊,做点小生意,秦放也在杭州,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可以帮帮我……”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赶紧给秦放解释,“我可不是借着做梦要讹你钱啊,司藤小姐确实是这么说的。”
秦放失笑,他撑着沙发靠背起身,眼前忽然一炫,伸手遮挡间,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而颜福瑞仍然絮絮叨叨地在身后讲自己的梦:“最后司藤小姐还说,到此为止了,颜福瑞……”
到此为止了?
秦放的动作陡然一僵,猛地转身看颜福瑞,颜福瑞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那……那,梦里就是这么说的,又不是我编的……”
秦放不等颜福瑞说完,拔腿就往楼上跑,司藤的房门虚掩着,秦放也顾不上礼貌了,一把就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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