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小,指甲在他手心上乱划,像是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小狗。
池宴愣了下,烟差点儿烧到手。
今天是她做错了,池宴生气也是应该的,做错事情就要承认。
林稚晚不逃避,豁出去了,大着胆子从他手里把烟拿出来,扔在地板上,踩灭。
并顺着这一步,朝他贴得更近。
“不是怕曲思远知道的,”林稚晚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不是怕他知道,我是怕曲思远妮妮娄黛江珩他们都知道。”
“我们骗了他们好久,他们知道了……”她哽咽了下,眼眶里再次蓄满泪水:“会觉得我对他们不坦诚,会讨厌我。”
她语气严肃,仿佛眼前就是天大的事情。
尼古丁在肺部滚了一圈,池宴清醒了些,准确地捕捉到林稚晚传递的信息。
她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眼前这几个人已经是她社交圈的全部,她对感情包括友情的体验还停留在母亲去世之前的年纪——朋友之间是要坦诚的,不坦诚是会被讨厌,被讨厌就会没被孤立。
之前隐瞒这段关系都是连蒙带骗,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一下子把两人的关系摆在人面前。
池宴对她的喜欢里永远掺杂怜悯。
他设身处地想想,可以接受这个想法,照旧气不过,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所以呢?就可以以完全不在乎我是么?”
他又凶起来了,林稚晚把头垂得很低很低,飞快摇了摇头。
摇完头,又觉得危机四伏,不敢看池宴的眼睛,小声说:“我在乎的,我很在乎。”
把安米推给池宴,就是在看到曲思远的一瞬间,基于“保护友谊”做出的反应,可做出点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明明不是大事,她却把问题搞得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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