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拿灯,他冷心冷情,不惧怕夜色,转身走时,高大的身影像是被夜色吞噬,隐隐只剩点墨。
时尘安忽然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地拽住皇帝,但等皇帝回头时,手又极其不好意思地快速抽回。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时尘安低垂着眼,看自己露在裙边外的软缎绣花鞋。
“虽然宫里下人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一顿,他声音清冷:“我知道你姓时,叫尘安。”
“嗯,汪姑姑说我这本命取得又好听又轻贱,就没改我的名字。”时尘安的语气略微低落,“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的本名还是现名?”皇帝道,“本名无可奉告,现名……你可以叫我小川。”
“小川?”时尘安轻巧地叫了这个抹去姓,不知道有没有隐去名的称呼,像是感觉两片浮萍终于可以轻轻相触。
一个人的名字本应该寄托美好寓意,暗含人生期许,但主子懒得记住每个下人的名字,于是总喜欢把下人的名字取得简单好记,像物也像狗。
名字,就是他们的黔刑。
小川告诉了她名字,就好像把他刺面后的伤疤袒露给她看。
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不配拥有期许与寓意。
小川和尘安,都是命若尘埃的人,只希望老天保佑,能让他们余生安稳顺遂。
第11章
皇帝离开豹房时已经很迟了,小郑跪得腿脚麻木。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