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靳川言说得理直气壮,“我想听, 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时尘安揉额头的手都顿住了,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世上居然会有喜欢听假话的人存在。
靳川言才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与她之间, 根本不在乎假话还是真话, 最重要的是, 哪怕靳川言明知时尘安的情意是假的, 他仍然情愿纵容她。
靳川言一手压在后脑, 一手揽着时尘安的腰,催促她:“说啊, 怎么不说了。”
时尘安倒有几分难为情了,要说心知肚明的假话去哄骗对方,于时尘安来说心里压力不算小,更何况她吃不准靳川言这好整以暇的态度,究竟是不是在寻她开心。
可是她也不能不说,她的腰还握在他的手里,被他牢牢把控着自由,作为阶下囚,她没有更多的选择。
于是时尘安细声细语地说道:“嗯,奴婢想做公主,是因为奴婢想做陛下的妹妹。”
她说完,抬起眼睫,忐忑地看着靳川言,假设他的脸上胆敢出现一丝的调笑,时尘安就敢团起雪塞进他的毛绒衣领里!
但靳川言的脸上只有不满:“怎么那么敷衍啊时尘安,再说一次。”
他又说她敷衍了。
时尘安大觉无辜,她觉得自己的话清晰明了,表达的感情准确无比,究竟哪里敷衍了,难道非要她夸他?
他怎么那么自恋?
时尘安无语,只好挖苦心思给靳川言找赞美之词道:“陛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肆意潇洒,聪明绝顶,英明神武,温柔体贴,待奴婢极好,奴婢若成为陛下的妹妹,奴婢下半生会无比幸福!”
靳川言听得受宠若惊,嘴巴都快拢不住笑意:“时尘安,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完美?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时尘安沉默,她对听不出好赖话的厚脸皮人没话讲。
“但是,”靳川言收了点笑,“你还是说错了,不是‘陛下’和‘奴婢’,而是‘我’和‘你’,时尘安,我们是平等的。”
时尘安怔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靳川言教她:“来,再说一次。”
“时尘安想做大周的公主,是因为时尘安想做靳川言的妹妹。”
不是奴婢和陛下。
而是时尘安与靳川言。
*
时尘安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她掸着身上沾的雪,回头一看,靳川言正叫人把烟花炮竹搬过来。
此时离子时尚早,但靳川言不大在乎这些,他把火折子递给时尘安,道:“去年不如意的事太多,放了炮竹,就是把晦气放了,往后余生只有好运。”
时尘安接过,想说点什么,但又感觉喉咙里堵得慌,今天满溢到胸口的情绪实在太多太复杂了,让她理不顺,也分析不出个条理来,她只好握着火折子,抬眼望了天空。
今夜无星无月,寒气蔓延,却因为要守夜,整个皇城都点着不灭的红灯,于是天空上也浅映出了些红色,仿佛黑色锦缎上红色的滚边,就连寒气都好似被驱散了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时尘安头回放炮竹,毕竟一年一回难得的玩乐,总是要优先让给家中兄长与幼弟,她又是女孩子,天然会被认定胆小如鼠,因此根本轮不到她去放鞭炮。
靳川言却自然而然地把火折子分给了她,就连她小心翼翼问:“我可以放炮竹吗?”
他也只是奇怪地回了句:“你不敢吗?”
时尘安马上摇头。
她燃起了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凑近炮竹,刚将火苗过渡给火线,她便折身回跑,结果一转身就被早有准备的靳川言兜住了,他揽着她后退,时尘安趴在他的臂弯上兴奋地看火苗沿着红纸劈里啪啦炸开闪耀的火光,红纸若雪般飞了一地。
靳川言一看她双眼晶亮的模样,就知道小姑娘玩疯了,他便笑:“还想放?”
时尘安猛点头。
靳川言揉揉她两个团揪:“去吧。”
时尘安便兴冲冲地和刘福全商量:“刘公公,我可以在未央宫每个角落里放挂子炮吗?我想要未央宫铺满红纸,盈满喜气。”
刘福全下意识地看了眼靳川言,后者颔首,他便满面笑容:“当然可以。”
未央宫许久都没有这样热闹了。
皇帝的脸上许久都没有这样的笑容了。
此时还不知道靳川言偷偷和时尘安达成册封公主约定的刘福全,双眼含着热泪,欣慰至极。
他指挥小太监们搬来好多烟花炮竹,热情洋溢地跟时尘安推荐:“时姑娘想不想放花炮?花炮放到天上去,会炸开和好看的图画,所谓火树银花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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