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差这么一点,一切的前程都被这个狗皇帝给毁了。
所以当宁王找到他,希望由他出面负责招兵买马时,蒋员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毕竟他的孩儿死得那么惨,这两年来,他都不断想起靳川赫是如何被挫骨扬灰,夜里都睡不好觉,他不想再受折磨了,他有钱有地位,宁王有钱有地位还有武器,他不相信他们成不了事,他们手里还有捏造靳川言身份的这张王牌!
可是,这一次,又失败了,和上次不同,这次失败得稀里糊涂,蒋员前一夜还在和宁王商议该怎么悄无声息夺下兖州,等到天一明,他就被锦衣卫给抓了。
靳川言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脸,带着金石质地的声音笑起来时其实很好听,但此刻靳川言的轻笑落到蒋员的耳里,只如鬼魅一般。
靳川言道:“瞧朕问的,若靳川赫是你的孩子,宁王又怎么愿意资助靳川赫谋反,把我靳家的江山拱手送与你蒋姓?”
蒋员一怔。
靳川言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太后,道:“从前朕便奇怪,何故小叔叔都不曾见过靳川赫,却偏偏待他格外亲厚,逢年过节都有丰厚的礼金相送,母后,那时候你怎么告诉朕的?你说朕是怪物,是畜生,因此不如弟弟讨喜。说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朕当真是信了。可是等抄靳川赫的时候,朕就发现了猫腻。”
“诚然靳川赫备受宠爱,可他每年得到的赏赐,朕也都是一清二楚,因此朕奇怪得很那库房里的账为何怎么盘都盘不上。”靳川言边说,边慢条斯理地用刀锋划过蒋员的脸庞,每一刀的分寸都掌握得很好,入肉却不见骨,折磨人却不会叫人速死。
太后心疼的眼角都在抽搐。
“后来朕查了跟着靳川赫起事的叛军,发现了更离奇的事,怎么那么多人都和兖州有关啊。但朕没多想,毕竟母后入宫没几年,就到了小叔叔及冠就藩的时候,你们年龄有差,父王又待你若珍宝,实在想不到你们私下会有纠缠。因此朕只是把这批人清洗了一遍。”
“可是这件事不查清楚,朕始终心里不安,于是借着把你囚在行宫的机会,给你开了个口子,看你还会联络什么人。不过你们确实沉得住气,两年了,竟然一封信都没送过。倒是叫朕发现了原来服侍母后你的几个小太监竟然是你的男/宠。”
蒋员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后,神色里有些受不了。
靳川言嗤笑了声:“她都能与你偷/情,你还以为她能为你守贞?”
太后从前就讨厌靳川言,可现在,她对靳川言更多的是恐惧,她看了眼蒋员,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靳川言道:“别急啊,母后,慢慢听朕说完。那时候朕就有了个猜想,没办法,母后对待朕与靳川赫实在太过天差地别,朕不相信同样是父皇的孩子,却因为生的时机不同,就要遭受如此不同的待遇,因此朕就在猜,会不会靳川赫根本不是父皇的孩子。”
太后的眼眶在剧烈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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