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色下,萧琝冷眼看了顾长泽一眼,刚要抬步离开,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向他。
刀尖划破他衣裳,仅差一点几乎划破皮肉,萧琝闪身避开,然而下一瞬,那把刀灵活地又朝他刺来。三两下的功夫,轻而易举地划破他的衣袍,割开墨发,顾长泽一步步把他逼近到凉亭内,借着楼阁的遮掩,狠狠地刺向他心口。
“噗嗤——”一声,萧琝侧身避开了要害,那匕首还是划开了他腹部,刹那间鲜血淋漓。
“顾长泽,你疯了!”
刺骨的疼痛逼得萧琝闷哼一声,冷汗直冒。
他对上顾长泽一双平静却猩红的眼,刚说了一句,那匕首从他腰腹抽出,又狠狠刺向心口。
萧琝呼吸一窒,用了内力狠狠推开顾长泽,拔出身上的佩剑刺了过去。
顾长泽不躲不闪地迎了上去。
顾长泽身子不算好,但萧琝才受了伤,手中又拿的是长剑,不适宜近身搏斗,两人三两下过招,顾长泽如同不要命了一般,招式狠厉又步步紧逼,萧琝身上连连挂彩,没几步路便被顾长泽逼着退到了宴酩厅前。
顾长泽猩红的眸子落在宴酩厅上,抬脚踹开了门,两人一路扭打进了宴酩厅里。
到了里面他更无顾忌,桌案清台,连着古筝琴画,通通被他手中的刀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嗒地响起一阵声音,萧琝被他一脚踹到了伤口处,眼前一黑身上散了力,被顾长泽死死地掐着脖子摁到了地上。
“孤真想杀了你,把你和宴酩厅,一起烧死了,烧成灰,再没半点让她能记挂的往事才好。”
夜色里,他一双猩红的眸子翻涌着通天的怒意与妒恨。
什么云淡风轻,什么毫不在意,都是假的,他在乎的要疯了,恨不能现在就把萧琝五马分尸!
萧琝身上疼得直冒冷汗,哪怕刀已抵到了脖子,他却冷笑。
“怎么?你怕了?”
“孤不怕,孤想把你挫骨扬灰。”
手中的刀不受控制地刺下去,很快在他脖子上割出血痕,萧琝被他死死压制住,脸色涨红,手中的长剑吃力地抬起,也抵在顾长泽的身后。
“放……放开……”
长剑刺破衣裳,顾长泽仿佛无知无觉,手下愈发用力。
“多说多错,孤就不该留你到今天。”
“你现在杀了我,她才是真会伤心一辈子……”
萧琝狠狠地喘着气,目光痛快地看着顾长泽猩红阴鸷的眸子。
“我为她挡过剑,她最心软了。”
“孤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一天是你故意所为,萧琝,你果真卑鄙。”
萧琝毫不意外顾长泽能猜到他,他也压根没打算隐瞒。
“比不上你,顾长泽,夺他人妻很好玩么?”
“你再说一遍,是谁的妻?”
手下动作愈发用力,萧琝感受着脖子上的血往外流,眼前一阵阵发昏。
“我的,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妻,顾长泽,是你用卑鄙的手段骗走她!退婚,再到圣旨赐婚,三皇子的死,你分明对她早有所图,又装什么伪君子?”
“有你这样的废物,她早该另寻高枝来找孤,竟还便宜你与她定亲,萧琝,你算什么东西?”
“好,不过就是一条命,顾长泽,你今晚一心求死,我也不怕你。”
两人话没说到一半又扭打在一起,萧琝的长剑也在顾长泽身上割破了好几个伤口,然而他丝毫不顾,只一心想杀了萧琝。
浓烈的血腥味在屋内弥漫,桌椅瓷瓶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萧琝长剑刺向顾长泽脖颈的刹那,他的刀也划向了萧琝脖子,声音阴鸷冷厉。
“孤杀了你,再将你挫骨扬灰,你带着这些秘密下地狱,从今以后,谁也不能再骗她离开孤的身边。”
手起刀落,长剑与匕首各自距离彼此脖子半寸距离的刹那,门外响起管家的喊声。
“殿下,太子殿下,您在哪呢?太子妃找您呢。”
*
安静的谢王府外,萧琝捂着腰腹的伤口踉跄地走了出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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