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未料到,崔兰殊会在赢的那刻,一时忘形,明明是第一回 同他下棋,却彷佛经过了无数次挑战后,终于通关了般,高兴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抚掌,下意识嚷了声:“我赢了我赢了!快脱!”
秦陌凝望着她欢呼雀跃的神情,同耗子掉进了米缸般,眉宇忍不住微微蹙起,“脱什么?”
兰殊神色一僵,愣怔了片刻,似是才反应到自己无意间混淆了什么场合,双靥骇然失色,美玉般的脸蛋,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起来。
短促的沉默,还是秦陌先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原来崔家姑娘以前同人对弈,都喜欢输了就脱的吗?”
少年不自觉间,又联想到崔氏女自小学习媚术的那些传言。
兰殊最不爱他这样刻薄说话,咬了咬下唇,反驳道:“倒也不必一下殃及整个家里的姑娘。”
秦陌冷嗤了声,“那就是你个人爱好?”
兰殊美眸圆瞪,抵不住双靥泛出了两片火烧般的红云,有气无力地嗡嗡了声,“你才爱好......”
少年将黑子朝棋盒里一洒,往后一靠,鼻尖溢出了一丝冷笑,“我可没这么变态。”
兰殊颊边红晕更甚,睁大了眸子,一眼又一眼不住地瞪向了他。
明明就是他!
上一世为了欺辱她,总爱和她这么下棋,她才下意识习惯......
她以前从没下赢过他。
棋艺都是在连败中精进的。
只亏得现在他才十六,棋艺还未精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她已有多年同他对弈的经验,才得已“趁人之危”。
兰殊曾有过在他面前输了个底朝天的屈辱史,那可真是,连兜衣都不剩一件。
便是有那样一段屈辱史,她才会在猝然间赢了之后,一时得意忘形......
如今回想,他那会完全就是在捉弄她。
只怪她自个痴傻,误以为这是两人的闺中密趣。
秦陌凉飕飕瞟了她一眼,不忘继续讥讽:“想不到你们崔氏女,玩得还挺花。”
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这会儿却事不关己地看她笑话,兰殊素日的平心静气化为了泡影,顿时气得有些快炸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起起伏伏的胸腔,牵起唇角,对此评价:“的确挺好玩的。”
少年的眼角,几不可闻地抽了一下。
虽说与他无关,却不知怎得,他一点都不想去联想到她同别人玩过这种游戏。
大抵是他没有这么不知廉耻,才会对这种事情如此反感吧。
秦陌心想。
兰殊却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纹,微微朝他这厢侧过了身子,大大方方,同他温言细语建议道:“世子爷不妨和卢四哥哥试一试?”
秦陌眉头的青筋猛地一跳。
兰殊给他出谋划策道:“您就配合着激将法用,开玩笑般说他不敢玩就是怕输,他那样的棋痴,应当会受用。反正您脱还是他脱,吃亏的都不是您。”
反正,您当初就是这么激我的。
秦陌:“......”
秦陌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微微眯起了双眼,“你还挺了解他的?”
兰殊不知所谓地笑了笑,“我认识他可比您早。”
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都贵列于五姓七望,世家高门盘根错节,入驻长安的子弟之间互有来往,委实正常。
兰殊的发小卢梓暮,正是卢尧辰的堂妹,小时候,她经常去卢家窜门。
秦陌不屑道:“我和义兄下棋,从来不计输赢。”
兰殊轻轻哦了声。
也是,你对他从来都是宽仁体谅。
对我,总是这儿计较,那儿计较。
兰殊扯了扯唇角,双眸盈盈将他望着,透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几分恻然,“您就不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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