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侃云蹙眉,心底狐疑:“以北阖目前的实力,还不至于沦落到要给大辛送质子的地步。王子何意?”
“我说了,与你谈天说地,相面而已。”多罗把倒好的酒递给她,“姑娘酒量如何?”
“极好。”焦侃云垂眸睨了一眼,“只要王子没有下作地往里面放药。”
多罗一饮而尽,向她示意,“没有。”
焦侃云接过来,放在一边并不喝,“你不是说带上我表哥?他人呢?”
多罗合掌拍了拍,两道暗影潜入亭中,阮祁方形如烂醉,趴伏在桌边,人事不省。焦侃云摇了摇他,“表哥?”一动不动,眼下有些乌青,她沉声,“王子从一开始就没有绑架我表姐吧?你本就是冲着我表哥来的?如今我人都在宴席上了,你们有他这个把柄在手里,好好握着就是,何必弄成这样?…解药给我。”
“姑娘误会了。”多罗想别开她的手,见她迅速收回,又是一笑,“我来见姑娘之前,硬生生调查了十数日,将姑娘这十六年的重要经历全都翻了个底朝天,看得何其认真仔细,仿佛拿出了要与你共度余生一般的虔诚。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说‘来都来了’吗?所以多罗心想着,都把姑娘了解到这个份上了,不相面一番实在说不过去……
“遂特意与姑娘制造偶遇,买下华鬘楼的魁饰,想借送珠宝,诚挚邀请姑娘宴饮。是姑娘不肯赏脸,多罗才急中生智,出此下策,让你误以为我绑了你的表姐。好在你表哥是个真正的公子哥,没入过官场,轻易就头昏脑热,否则再让你拖延一会,等到侍卫回禀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握住他的命数,来和我交易,有什么意思?王子,我们中原管这叫威胁。”焦侃云微恼,“你也知道他是个公子哥,锦衣玉食,不会武功,不似你们北阖人各个身强体健,微末剂量也许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会不会被要命,取决于姑娘愿不愿意配合我。”
焦侃云无奈叹道:“我实在想不到你找我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樊京的流言蜚语,让你把我和忠勇侯联系在了一起?你既知我与人相面足有一月,也该晓得,我和他并无干系。你要拿我控制他?他不会上当的。”
多罗并不拆穿,只拿出两颗药丸,一红一黑,说道,“我要和你玩个游戏。这两颗药丸,一颗是毒,一颗是解药,忠勇侯听闻你消失在华鬘楼,一定急疯了,等会他找到这里,你亲自选一颗药丸放入酒里端给他,骗也好,哄也好,让他喝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届时我就为你表哥解毒。”
“你要我杀虞斯?”焦侃云冷嘲,“笑话。”
多罗挑眉,“怎么,你不是对他没有情吗?”
焦侃云道:“我没有情,不是没有脑子。虞斯是护国战神,我表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虞斯若是死了,大辛危急存亡。这种时候,表哥一条命抵给虞斯,算他光宗耀祖。”
“我以为,你多少应该有一点徇私吧?”多罗被她直白的说法逗笑,眉目一潋,轻声问:“这么说,你不受我的威胁?”
焦侃云轻道:“若要让大辛失去一位战神,你还可以把我也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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