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知道他非去不可。
他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悲悯万物的心,无法坐视大夏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他的眼中有所有人,唯独没有他自己。
水叔背着行囊悄悄不见了,就像那天冬至晚上,看见她在徐夙隐窗外挂灯笼,他便体贴地消失不见。
姬萦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去吧,腿长在你身上,我拦不住你。但如果你不回来——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我认真的。””她咬牙切齿道,那模样既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
徐夙隐露出一缕微笑,在她发顶温柔地拍了一下。
这日下午,他们各奔东西。
……
徐夙隐身体虚弱,水叔不敢太过于舟车劳顿,然而徐夙隐一路催促,紧赶慢赶,两人还是在六天后进入了青州境内。
青州,如今已成为大夏的中心,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
徐夙隐让水叔将马车停在青州城外的茶摊前,花了几个铜板去向茶摊老板打探这几日可有要事发生。
水叔回来的时候,那张鲜少看见表情的面孔也满是凝重。
“可是有新的城池沦陷了?”徐夙隐问。
“暂未有新的失守,但是……”水叔顿了顿,终于说道,“宰相力排众议,收留了兵败逃亡的沙魔柯。”
……
“宰相来了没有?!”
延熹帝在太极宫中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内心无法宣泄的怒火。殷德明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赔着小心道:“应该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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