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暮州,只剩半天便能进入暮州城与其他人汇合,姬萦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躺在床上不一会,便陷入了梦乡。
夜色越来越深,寂静的官驿中只有姜大夫的打呼声响天彻地。
月光穿透纸糊的窗棂,静静地洒在客房的每一个角落。姬萦侧睡在床上,呼吸均匀,神色安宁,一把长剑静静躺在她的手边。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间,手中长枪寒光闪烁,径直刺向床上的姬萦!
千钧一发之际,姬萦猛地睁开双眼,多年的战场历练让她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她身形一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上方袭来的一击,同时迅速翻身下床,抓起枕边长剑就向对方攻去!
原本宽敞的客房在两人的打斗中瞬间变得狭窄起来,月光照亮了彼此的面庞,姬萦一惊:“徐天麟!怎么会是你!”
徐天麟憔悴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晦涩,他手握钩镰枪,无意回答姬萦的问题。
看清对面是谁后,姬萦有一瞬的收手,而徐天麟没有,他的攻势更加凶猛,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敌姬萦,因而从一开始就用了全力。
徐天麟步步紧逼,钩镰枪的尖端如毒蛇出洞,直追姬萦要害,每一次长枪挥动,都伴随着阵阵风声以及物体被撞碎的声响。枪身宛如游龙般在狭窄的空间内穿梭,不时撞翻桌椅,刺破窗纸,甚至将墙上的挂饰也一一扫落。
空间狭窄,不便施展,再加上趁手的剑匣也不在身边,姬萦被迫冲向窗户,双手一撑,破窗而出。
官驿二楼并不高,姬萦跳下的时候顺势滚了一圈降低冲力,她刚站起身来,跟着她跳下二楼的徐天麟也站了起来。
到了明亮的月光下,徐天麟的身影更加清晰。此刻的他,哪里有丝毫当初那个意气飞扬的桀骜公子模样?不但面目憔悴,满眼血丝,就连面颊也瘦得凹了进去,一看就是经逢大变。
他的样子让姬萦心中一惊,但她来不及问出疑问,徐天麟再次提枪攻来!
两人在官驿大门前大打出手,剧烈的声响吵醒了官驿中的所有人,就连店小二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现在了官驿门口,一见打得不分上下的姬萦和徐天麟,吓得当场结巴起来:“两、两位客官,这是怎、怎么了,怎么突然打上了?”
姬萦记着徐天麟在青州放水的恩情,手上一直留有分寸,但奈何徐天麟却是全力以赴,她束手束脚,渐渐打出真火,一剑猛劈在徐天麟的钩镰枪上,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叫。
“你有完没完!有什么仇先说清楚不行吗?”姬萦怒喝道。
“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心里没有数吗?”徐天麟冷笑。
姬萦莫名其妙:“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梦觉虽然没见过徐天麟,但他从姬萦的态度上看出了两人是老相识,如今却兵刃相向,互相攻击,他手持佛珠,努力劝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看上去像有什么误会,不如贫僧坐个见证,大家坐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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