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伤在哪里?怎么伤得?”裴浚整暇问,
凤宁心下叫苦,他什么意思,故意捉弄她吗。
凤宁这人越逼她越有反骨,她平抬下颚,郑重其事回,
“回陛下的话,在行宫不甚摔了一跤,磕着了。”
裴浚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都这样了,还继续装。
早在离开行宫前一晚,他念着她是初夜,恐身子不适,刻意吩咐小内使让她不用夜值,他心疼她,却不成想人家女孩子自己不心疼自己,他不知李凤宁跟他较得哪门子劲。
她不肯认账,他能逼她?
堂堂天子还不至于如此。
随她去。
他吩咐韩玉道,“去库房取玉肌膏给她。”
这个“她”当然不是章佩佩,而是李凤宁。
接下来的日子就越发风平浪静了,裴浚似乎将行宫那桩事抛诸脑后,该训斥的时候训斥,该要求的时候要求,当然,做得好,该给与的奖赏也不少。
李凤宁在心里评价一句,不愧是皇帝,想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从容游走在三宫六院中。
她很确信那一晚皇帝是因为纾解欲望顺手挑得她。
李凤宁也想得很开,既然皇帝心里没她,认定她可有可无,那么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照旧当差,等两年期满,她出宫。
虽然这般想心里如剜肉般疼,但凤宁告诉自己,要争气。
六月二十九,是每月女官出宫探亲的日子,过去三月,凤宁一次未回,这一回想起要翻译的那些书册,凤宁收拾包袱跟着杨玉苏往宫外走。
天真烂漫的女孩有一处好,心里不大搁事,凤宁出宫时还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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