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乎是怕沈瑞要兴师问罪,于是飞快地补充了一句道:“奴婢叫您起床时很卖力的。”
沈瑞闻言一噎,想起来她那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架势,有些无奈地叹气道:“去给爷搬个椅子来。”
行吧,至少比春珰好骗。
他转过头看向面前紧闭的院门,略勾了勾唇角,眉眼间却显出一点凶相来。
想不到,爷竟然还是个小舔狗呢。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天不亮就在这站着等的沈瑞不仅人倚坐在椅上,手边还摆着一个雕花小案桌,果子清茶一应俱全,就连头上都现撑了个棚子遮阳。
沈瑞一边端着茶盏轻啜,一边还要嫌弃那棚子不够漂亮,衬不上他的身份。
几个仆役站在身后偷摸摸地擦汗,生怕这位爷那句话再把自己气着了,叫他们拆了重装。
好在沈瑞嘴上虽然嫌弃,可神情上到底缓和下来,甚至颇有兴致地晃了晃小腿。
几个仆役从春珂手里领了赏银,美滋滋地谢恩走了。
沈瑞边悠闲地靠着时间,边吩咐春珂道:“赶明儿叫人在这建个亭子,雕花彩绘丁点儿不许少。”
春珂闻言五官都要皱在一处了,她有些为难道:“夫人喜静,只怕是要不高兴的。”
沈瑞将茶盏搁到案桌上,与果盘轻轻地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瑞合上眼,将头靠在椅背上,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磨蹭着,淡淡道:“她惯是深居简出的,既如此,便当与这院门外的诸事都划出个界限来。”
院门忽而被打开,合折间发出“吱呀”声,沈瑞恍若不觉般轻笑了一声道:“否则她修的禅心也太浮躁了些。”
“公子,夫人请您进去。”
沈瑞懒散地睁开眼看过去,面上丝毫不见被听见的心虚。
他撑着扶手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料上的褶皱,甚至还颇为好心情地转头提点了一句春珂。
“记得把礼物揣好,莫出了岔子。”
春珂闻言手上一抖,她站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那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东西。
可沈瑞话中明晃晃的威胁叫她根本不敢使些小手段,只能一步蹭一步地跟上去。
夫人便是再怎么素雅如兰,也倒是长公主,既不是真的兰花,也不是什么修成正果的佛道。
春珂看着沈瑞那一身招摇得不行的丹红色锦袍,心中边哭边暗自祈祷夫人千万不要迁怒于她,便是她有什么不是,也全是被逼迫的。
“别磨蹭。”
春珂下意识便快步跟了上去,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主屋外。
主屋前修了一条不甚阔落的木质楼梯,旁边倒是垒了几层台子专门来放萧瑜兰侍弄的那些花草。
沈瑞漫不经心地捏了一把油嫩的叶子,却好似捏在了春珂的心上似的,叫她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
公子今日特地将春珰留在院子里,却将她带来了,根本就是为了折磨她的吧。
“花开得不错,摘了做点心也一定好。”
春珂紧紧地闭了闭眼,视死如归地劝道:“公子,还是快些进去吧,不好叫夫人久等的。”
沈瑞拢起手垂在身前,摆出一副从来乖顺的样子眯眼笑道:“那便走吧,我也很想念母亲。”
春珂回想他一这早上的奢靡做派,只觉得小命不保,陡然一听到他这番说辞,嘴角僵硬地往上挑了挑,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您最好是这样想的。
沈瑞一踏进主屋,便想起书中对这位长公主的诸多描写,当虚无缥缈的言辞突然落到实地上,一时间竟说不清是加重了几分还是更叫人乏味。
沈瑞忽而垂下头轻笑了一声,再抬起头时,眉眼唇角都裹挟着十足十的恶趣味。
“见过母亲,我给母亲备了一件礼物。”
他招了招手,春珂自知无可避免,只能僵硬着动作递给一路领他们进来的嬷嬷。
沈瑞始终直直地盯着萧瑜兰的动作神色,见她只是略瞧了瞧木盒上的雕花便随手搁到一旁后,引诱般催促道:“母亲不知这东西在中都城有多难寻,我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寻到,母亲竟不打开瞧瞧吗?”
萧瑜兰将目光落到他身上,她对这个儿子并不十分了解,左右不过是听了些他在外边嚣张跋扈的行事。
明目张胆的坏,可对皇权而言,却绝非坏事,便始终当做不知,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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