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
——
元楼离沈府并不算太远, 马车没用多久就稳当当地停在了沈府门前。
车夫在外面轻声道:“公子,到了。”
沈瑞睁开眼, 指尖揉了揉额角起身出了马车, 却同坐在石阶上一脸委屈的清泽对上了目光。
大约是因着瞧见了马车, 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在看到沈瑞的瞬间又往回缩了缩。
沈瑞眼中生出点意趣, 他倒是知晓这是江寻鹤身边伺候的,前几日不见还以为是筹措银子租院子那会儿给罚卖了呢,现下倒是巴巴找了回来。
清泽垂着头感受倒沈瑞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于是越发地往回缩着,恨不得将自己埋进石阶里藏着。
明明半点声响都不敢出,心中却不断地大喊着:“东家你在哪啊!快来救救属下,沈靖云实在是太可怕了!”
沈瑞看着他那副低眉耷眼的怂样嗤笑了一声,踩着脚凳下来径直往府门走,走到清泽身边时,脚步稍一顿,余光就看见他猛地一缩。
兴致盎然地欣赏完清泽的狼狈模样,沈瑞抬脚进了府中,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放他进来吧。”
府门处守着的小厮对视一眼连忙应承下。
清泽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中一喜,正向起身进去,一抬头却看到了自家东家正拎着药铺的纸包下了马车。
清泽连忙迎了上去闻到:“东家可是病了吗?”
他环顾四周,随后将声音压低道:“是不是沈靖云欺负东家了?”
江寻鹤看他方才还被沈瑞吓得跟个鹌鹑般,现下却又悄声说人坏话,轻笑了一声道:“没有,调副安神的料子罢了。”
清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倒是半点没发觉自己被嘲笑了:“东家近日睡得不好吗?难不成沈靖云让东家睡柴房不成?”
江寻鹤倒是当真想要知道清泽在江东时,究竟听了沈瑞什么传言,知晓的是个中都城内的纨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什么暴虐的活阎罗呢。
可他一垂眼瞧见清泽灰扑扑跟个小脏狗的模样,又转了个话头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提起这个,清泽顿时便抖擞了精神,一双眼睛里好似点着烛火般的亮。
车夫已经将马车拉走了,府门前的小厮又垂眼凝视着面前的石砖,纹风不动的做派。
清泽环视了一圈儿,最后满意地压着声音道:“东家尽管放心,属下这几日都睡在楚家的商行内,行船所需的东西人手都已经一一查验清楚了。”
话说到一半,清泽嘿嘿笑了一声:“东家吩咐属下去查的那几家铺子,也都查明白了。”
他抬手隔着衣料拍了拍被他揣进怀里的账册,满脸都写着两个字“求夸。”
江寻鹤垂眼看了片刻,轻笑道:“嗯,做得不错。”
清泽闻言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后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容猛地收拢起来道:“东家这几日过得还好吧,属下不在的日子里,沈靖云没有欺负您吧。”
话放得响当当,一句话恨不得直呼沈靖云三遍,可见了沈瑞怂得比谁都快。
“你再叫两遍名字,就让人逮着了。”
清泽明显被他吓到,但很快就强撑着道:“怎么可能,他根本不会听到的!”
“江太傅。”
春珰的声音在清泽身后响起,吓得他险些跳起来,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后才发觉只有春珰一个人。
春珰好似半点没察觉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一般,将江寻鹤看过来便笑着说:“公子请太傅过去一趟。”
清泽撇了撇嘴,瞧瞧,这就使唤上人了。
“知道了,有劳春珰姑娘。”
“江太傅客气。”春珰笑着看向一脸不服气的清泽道:“至于这位小哥,公子已经命奴婢吩咐了府上的丫鬟小厮,往后便不会再被拦住了。”
清泽还没来得及给东家讲自己今日是何等狼狈地被拦在府门外,愣是半步都不让他往里进,要不是江寻鹤回来,不知道他还要在那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会儿听见春珰的话,心境颇为复杂地道了声谢。
春珰也不在意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跟在江寻鹤身后一并往府中去,又另指派了一个小厮将清泽带到江寻鹤的住处去。
沈瑞合着眼懒散地躺在软榻上,春珂正捧了话本子轻声念着,旁边还有丫鬟轻摇着绢扇。
任谁瞧了都要骂一句“纨绔子弟”,可江寻鹤眼中却浮起一丝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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