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珰立刻将府中各处都想了个遍,确定没有这只鸟后,心中生出了些爱怜,完蛋,公子这莫不是生了癔症?
但她面上却万万不敢显露出来,只是配合着应承了声。
“这鸟性子十分凶狠,估摸着难免要抓伤人,我便琢磨着将其杀了,偏这鸟生得再漂亮不过,我便又想着抓了回来养在笼子里也好,我设下了不知多少关窍,可而今它明知有诈却主动进了笼子,到我手心里来蹭。”
“而我,明知他或许是想要趁着我懈怠的时候,将我掌心啄烂,但却只是在笼子上又添了一道锁……”
沈瑞说着说着,自己倒先止了声,不必再说下去了,他心中早已经是再清楚不过,只不过一直绕不过死了多次的梦境,和好似始终逃脱不得的命数罢了。
他又回到了那副懒散的样子,倚在藤椅上,好似无所事事般晒着日光。
春珰却忽然开口道:“奴婢不知您这是又瞧上了什么鸟,但也不必如此隐晦,您从前买了十几只蛐蛐回来,不给奴婢长月钱,奴婢也没饿着它们。”
“只要您将账册清了,赚的钱够您买凤凰了。”
沈瑞微微一怔,随即摆手道:“得了,少同春珂厮混,已经蠢成一对儿了。”
看着春珰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沈瑞合上了眼养神,是他想岔了,既然是喜欢的,一个笼子不够那便外面罩上千八百个,哪怕是金子做的,他也是养得起的。
第161章
春珂绕着春珰转了好大一圈, 她有些迟疑地掂量着:“公子责骂你了?不应当啊,一般都是骂我的。”
春珰一时不知道当不当夸赞她一句“贵在有自知之明 ”。
片刻后只是有些迟疑道:“我们大约是要有位新夫人了。”
春珂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家主要另娶?”
在瞧见春珰的神色时才笑嘻嘻地凑过去道:“好姐姐,我不过看你心烦逗逗你罢了, 莫要当真。”
“姐姐方才说夫人,难不成是公子相中了某家的小姐不成?”
春珂坐在石阶上,手肘在膝头上撑着, 慢悠悠道:“公子虽在外名声不大中听, 但对内向来是不曾有过亏待的,凭着公子这个年纪院子中还未曾有过侍妾, 想来若是哪家的姑娘小姐嫁进来,也定然不会吃亏。”
春珰看着她还在为那个虚无缥缈的闺阁小姐谋算,却是微叹了口气, 她心中有个算不得猜测的念头, 只是实在是离经叛道, 叫她始终捏不准。
春珂坐在一树花叶之下, 越说越起兴致,她用食指戳了戳春珰的小臂:“姐姐你说, 旁的世家权贵子弟早早便有了通房侍妾,怎得公子瞧着半点心思都没有。”
问完了,又忽然想起什么般,猛地摆手解释道:“我可并非存了什么旁的心思, 公子那般的性子,多说一句话我都害怕。”
若说是从前, 春珰还能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是因为比起那点男女之事, 沈瑞明显是更喜欢招猫惹狗斗蛐蛐。
别说娶个什么姑娘了, 就是说明日便要同个什么蛐蛐王拜堂成亲,她也不觉得稀奇。
但自从今年起, 不知什么时候,喜好整个翻了底儿,原本对猫猫狗狗、蛐蛐斗鸡的兴趣全都转到了什么雀鸟上了。
——依着春珰这么多年在高墙大院之中的经验,那雀鸟绝对是个男的,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那个。
她神情古怪道:“保不齐就是未过门的夫人守身如玉呢。”
春珂闻言一怔,没料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犹豫道:“那……那还真是挺专情的 。”
她后半句说得实在是艰难,毕竟沈瑞那副样子换做是谁都难以将其同任何美好品质扯上关系。
但春珂很快就将这点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她从阴影下探出一点头来:“不过姐姐既然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想来定然是瞧见了什么内情。好姐姐,见面分一半,且同我说说吧。”
春珰有种微妙的直觉,倘若她今日说漏了嘴,不管是真是假,只怕都落不到个好下场。
于是在春珂继续发问之前,果断换了个话头:“主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来置喙,与其来掂量这个,倒不如想想若是公子大婚,我们能拿到多少赏钱。”
春珂素来是个财迷,一听见这话顿时便上了心:“我听闻陈家的公子大婚时,他院子中的人可是拿到了这个数目。”
她伸出手指在春珰面前晃了晃,随后乐颠颠道:“咱们公子又大方又有钱,赏钱指不定是这的多少倍呢。”
身形随着她的话晃了晃,春珂忽然无不感慨道:“一晃也好久过去了,公子居然都要娶亲了。”
她们两个就蹲在廊下的枝叶掩映下,这地儿离院子的距离刚好,既不会扰了沈瑞的清静,又能在听见吩咐的时候第一时间进去。
但一是为了隐蔽身形,二也是为着遮阳,所以寻了个
枝叶最茂盛的地方猫着,旁人瞧不见她们,她们自然也瞧不见不远处的回廊上忽然停顿的身影。
春珂还在畅想着:“咱们公子娶亲定然是要风光大办,什么十里红妆,定然是要从话本子上活过来的,连摆三天流水席,叫全中都城的人都来祝贺公子和夫人。”
单是这样说说,她都能想到那个盛况了。
春珂最后还要感叹着收尾:“也不知公子心仪的是哪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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