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珰稳了稳心神, 应承下来。她心中虽不清楚沈瑞的盘算究竟是什么,但也觉出了此事不小, 只盼着事情不要到覆水难收的境地。
否则,她还没发下来的月钱就算是彻底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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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夫人而今已经不管事了,比起看账册,反倒是对佛经更感兴趣些, 只是不知道这兴趣之中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因着愧对。
叶梅芸请过安后, 便转身要走, 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缓慢又疲惫的声音:“泓儿他……”
叶梅芸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应下:“母亲放心,二爷现下在院子中, 虽不好出门,但吃穿不缺。”
顿了顿,才好似保证似的说道:“此生都不会缺了他吃穿的。”
楚老夫人缓缓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我这一生为着楚家奔波,将楚家从覆灭之中一手拉扯出来,而今更是将生意做遍了中都乃至汴朝,也算不愧对了。”
“即便是有朝一日到了下面,我对楚家上下也都能有个交代。余下的,便交给你们这些小辈自己折腾去吧……”
叶梅芸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闻言只是垂了垂眼,低声道:“母亲好好休息吧,这些时日中都内颇不平静,儿媳便不来请安了。”
说罢,不愿在多听一句,便抬脚离开了楚老夫人的院子。
彼时嫁到楚家的时候,她心中对这位楚老夫人也是满怀敬佩,能将楚家从式微之间扶持到现下中都内无人敢欺的地步,她功不可没。
只可惜,她是一位好的当家人、一个说出去无人不称赞一句“响当当”的巨贾,却没能教导出个好儿子来。
而今年岁大了,更是越发昏聩,早已经没了当初钦点管湘君做当家人的魄力。
留在这佛堂之中,不去多问外面的事情,对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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