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
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以为那边没人来着。
“你说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娘看上你,多大的体面,换一个人早就凑上去了,你可倒好,死活不干。跟着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非得闹,害得我们兄弟跑一趟。我劝你还是听话点,你自己不想活了,难道你爹娘和你妹妹也不活了?还有你那娇滴滴的未婚妻,他们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就看你的选择了。”
顾秋实趴在地上,准备接收记忆,忽然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这开门声绵长,门应该挺大。
马车停了停后,又重新驶动,这一次速度放慢了许多。没多久再次停下,顾秋实感觉自己像被人拎麻袋似的扯了下去,他狠狠摔在地上,来不及喊痛,又被人拖着走。
初来乍到,没有记忆,他不好妄动。
不过,被拖着的感觉实在不好,贴着地的那一面肌肤已经火辣辣的疼。再这么拖下去,他要发脾气了。
恰在此时,刚才最先开口的男声道:“咱们还是抬吧,万一把人拖坏了,姑娘要不高兴。”
拖他的人接话:“姑娘喜欢的是这张脸,又是皮肉。”
先开口的人不赞同:“你傻啊!姑娘把人接回来,可不只是为了看脸的。还是抬着吧!”
然后,两人改拖为抬,一路鬼鬼祟祟……顾秋实有感觉到,他们在避着人走。
没多久,他再次被放下,口中的布团被人拿走,紧接着就是一碗药汤灌了进来。
“这玩意儿喝下去,每个月都得吃特制的解药,如果你想死,那尽管闹。”
两人说完,解掉了蒙着顾秋实眼睛的布,他才看清楚了周围的摆设。
可是他躺在一张虎皮毯子上,屋中桌椅屏风齐备,干净得一尘不染,处处奢华贵气,不远处还有个小熏香炉正燃着烟,闻得到黏腻的香味。他的位置隐约看得到屏风后的床铺,料子鲜艳,此间应该是女子所住。
顾秋实是个大夫,自然一下子就闻出那是助兴的香。
原身这是被强抢民男了?
外头有丫鬟在低声说话,此外再没有其他的人。顾秋实闭上了眼睛。
原身孙博俊,出生在梁城一个普通人家,父亲会做木工,长年在一个家具铺子做工,手艺人越老越吃香,工钱越来越高,孙母擅长做凉菜,在一个酒楼里做厨娘,夫妻二人年轻时吃了一些苦,但有了孩子后,日子是越过越好。
孙博俊是长子,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夫妻俩对儿子寄予厚望,花了大价钱送他读书。
不过,孙博俊怡读书上没什么天分,学了四年后,孙父就想办法把他塞入了一间医馆之中做账房先生的徒弟。
依着孙家夫妻的想法,儿子学会了算账后,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一碗饭吃。那间医馆有三个坐堂大夫,不算大也不小。孙博俊十岁去的,十四岁那年,账房先生被另一间医馆重金聘走。孙博俊抓住这个机会在医馆站稳了脚跟,从账房先生的弟子变成了独挡一面的账房,工钱也由每月一钱涨到了三钱,一年后变成五钱,也就是半两。
这工钱不少了,和孙母差不多。要知道,他才十四,而孙母配了半辈子的菜。
孙博俊出身不高,没想过一步登天,他自己的日子很满足,每日去医馆上工,得空了还跟着药童辩一辩药,十七岁时,由孙母找到的媒人牵线,跟同住在外城的钱家三姑娘定亲。
两家约定好一年后成亲,孙博俊以为,等成亲后生两个孩子,把孩子养大,看着孩子成亲生子,他这辈子就差不多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定亲半年后,出了变故。
某一日一位大家千金带着丫鬟进来抓药时,刚好一个药童请假,剩下的那个去了茅房。因为孙博俊已经学辩药几年,且他认字,几乎认识所有的药材,此前已经有帮药童抓药许多次,这会儿他不忙,自然而然顶上。
从他走到柜台后开始,他就察觉到那位大家千金一直盯着自己。孙博俊知道自己长得好,之前也有闺秀看中他,只是孙家不富裕,连吃穿都不能随心所欲,那些闺秀到底是没有和他谈婚论嫁,有两位找上门的,确实想让他做赘婿。
孙家没有穷到让唯一的儿子做赘婿的地步,孙博俊全都婉拒了。察觉到大家千金的目光,他努力装作没看见,反正抓了药之后就多半不会再见。
他哪里想得到,面前的这位大家千金是个胆子大的,脸皮还厚,完全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那之后三天两头就来找他,还说要请他吃饭。
孙博俊看出来了她的心思,都是能躲则躲。一度到了看见她马车出现就藏起来的地步。
饶是如此,也还是没能躲开。两个月后,大家千金也就是沈彩玉成亲,他以为至此后就能彻底摆脱她,没想到那才是开始。
成亲之后的沈彩玉简直是豁出去了,几乎每天都来堵他,孙博俊躲归躲,但还有正事要办,有一次没能躲开。沈彩玉找到他,说是要和他好……私底下的那种。
就算光明正大来往,孙博俊都不会答应,他即将娶妻,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
他当场一口回绝。
之后沈彩玉又来找他几次,他都心意不改。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眼瞅着婚期临近,孙博俊在有一次出门准备聘礼时被人打晕,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衣架摇晃的马车上,他从绑他的人口中得知,绑他的就是沈彩玉。
这也太荒唐了。
孙博俊当然是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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