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皮问得更直白:“胡大锣去不去找那些花娘?有没有扒寡妇门头?”
贺香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摇头:“他很老实,天天都回来睡,也没听说过他跟哪个女的不清不楚。”
陈皮听到她这种语气,心里不爽,好像胡大锣是个绝世好男人似的。
“有些男人看着老实,但特别喜欢找女人消遣。胡大锣家就住在镇上,他回家的时候跑去找了女人你也不知道。”
贺香莲懒得辩解:“你说有,那就有吧。”
其实她心里清楚,胡大锣应该不会干那种事。
陈皮皱眉:“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废话?香莲,你知不知道那些经常和其他男人来往的女人身上都有病,如果胡大锣跑去跟那些女人睡,回来又找你……你也会生病,也会牵连我。”
贺香莲先是一惊,随即道:“他不是那种人。”
“我说了,他脸上也没有写字,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陈皮听到她为胡大锣说话,心里就生出了火气,语气里也带出了几分。
贺香莲也不睡了,这十年来,胡大锣一直很敬重她,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一直被欺压着,那胆子会越来越小。但要是当着家说一不二,胆子便会越来越大。
看陈皮再三不依不饶,贺香莲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过去十年,陈皮在城里找了女人吃香喝辣,而贺香莲委屈自己跟一个男人伏小做低,帮陈皮孝敬爹娘养大孩子,如今人回来了,贺香莲也算是熬出了头。
结果这人回来三天两头的找茬,还坏了家里的大事,贺香莲心头一直压着火气,此时她再也忍不住,翻身而起,跳下床后又将被子抱了,质问:“那你什么意思?嫌弃我脏?”
陈皮就是这想法,他一直都在说服自己,贺香莲找其他男人是迫不得已……但她不忠是事实。
“贺香莲,你不脏吗?”
贺香莲气得胸口起伏,夫妻二人时隔多年重逢,她不愿意让人看了笑话,很想与之大吵一架,但又怕被邻居听了去,加上她白天很累,于是伸手一指大门:“既然嫌弃我脏,那你去别的床上睡,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我贺香莲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的女人!”
眼看陈皮不动,贺香莲怒火更甚,将被子往桌上一放,伸手就去扯他:“滚出去!”
陈皮才不要滚。
家里的房子虽然挺多,但孩子们都大了,这会儿刚好是一人一间,多余的没有,他要是出去,就只能和即将成亲的二儿子住。
男人睡觉,打嗝放屁磨牙,还打呼噜说梦话,再说,男人的屋子再怎么也不如女子所住的地方干净。
“这里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
陈皮狠狠抽回自己的胳膊。
贺香莲抓得很紧,被他这么一抽,整个人被带得往前两步,一头磕在了床沿上。
这一下磕得挺重,贺香莲脑子轰然一声,又痛又麻,她滑落在地,半晌都没缓过来。
陈皮并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看到她坐在地上摇着头,冷笑道:“少装了,赶紧起来。”
贺香莲头上疼痛,一颗心也拔凉拔凉的。
“陈皮,你有没有良心,过去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村里那么多人都看着。我辛辛苦苦帮你守着这个家,你就这样报答我?”
她越想越伤心,呜呜哭了一场。结果半天了床上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这一次,贺香莲真的特别失望,她霍然起身,因为起得太急,身子都晃了晃,跌跌撞撞开门出去,就要往外走。
夫妻俩的这番吵闹落入了家里其他人的耳朵,兄弟俩没什么反应,陈阿秀却早已站在了屋檐下。
陈婆子也出来了,看到儿媳要走,急忙上前一把将人抓住:“香莲,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贺香莲心灰意冷:“去哪里都好,反正我不想留在陈家了。怪我瞎了眼,像那种没有年轻的混账,早在他当初抛下家离开时,我就该也跟着一起走。”
“别说气话。”陈婆子急忙安慰。
贺香莲看了一眼兄弟两人紧闭的房门,心下愈发失望:“当年我没走,估计这几个孩子还小,那么小的孩子没有爹已经很可怜,要是再没了娘……这世道,他娘的一点道理都不讲,谁心软谁就吃亏。我的一番付出,真的就像是喂给了狗。”
她抹着眼泪扭头就走。
陈阿秀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未语泪先流:“娘,你不要走。”
贺香莲养大了三个孩子,女儿是唯一一个心疼她的,她倒是能把人甩开,但又舍不得让女儿受伤:“放开,我要回娘家。你都是大人了,嫁人之后有自己的家,这娘家还是能少回就少回吧,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你记得顾好自己。”
那句“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戳着了陈婆子,她一点不高兴:“别闹,你这么哭着跑走,是好说还是好听?阿秀,带你娘回去睡。”
陈阿秀伸手拽母亲。
陈婆子见儿媳妇还是不肯回头,放软了语气道:“今儿是老大不对,这些年你的付出我们老两口都看着眼里,明儿一定让你爹压着他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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