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清从商场橱窗上看到身旁有车子跟随,亦步亦趋。转头一看,是程季泽。她停步,他也停。
程一清单刀直入:“你一早知道程季康跟何澄?”否则,他怎会这样巧,也出现在这里。
“听到她地址的时候,有怀疑。现在听你这样问,我确定了。”程季泽手肘伸在车窗外面,“上车再说。”
夜色已暗。程一清听到路边有小孩嚷着要看烟花,家长对孩童说,维港人多,我们回家看电视啦。程一清问程季泽,跟乐志纸业谈得如何。他说,“他们聪明得很,一唱一和。总经理态度很好,答应跟我们一起出联合声明,公关经理就问,这个时候出联合声明,会不会反而连累你们?”
“你怎么想?”
“我觉得他们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但话说回来,这台词也不无道理,而这出戏的主角也不是他们,甚至不是我们。”
程一清现在已习惯程季泽的说话方式,她明白他的潜台词——这事成不成,要看何澄。她疲倦地把脑袋靠在椅背上,“何澄她……不愿意出声明。”
“因为程季康?”
“她不是恋爱脑,不会受制于某个男人。”她慢慢将事情原委说出来,期间还义愤填膺骂了几句那个肇事者。程季泽只注视前路,忽然问她要回那个微型录音机。程一清直接拒绝,“何澄说了很多她跟程季康之间的私事。”
“我会将那部分处理掉。我只要她提及乐志纸业那部分。我要找媒体人士分析讨论,怎样应对。”
程一清信不过程季泽。她脱口而出:“不可以。”
“因为何澄比双程记更重要?你替她着想,她有没有替你着想?我们收了经销商预付款,现在月饼卖不出去, 他们打算连我们的其他产品都一并放弃。”
“我会想办法。”
从小到大,程季泽对女人的观感,都是像丝绸、香水一样。光滑,带着香气,蜜糖般甜美,令人愉悦。父亲身边的女人如是,围在哥哥身边的女人也如此。但程一清是例外。她像一个捏紧的拳头,砸在你身上。程季泽很想将这个拳头掰开,掰成一根根手指,缠绕在自己掌心里,牢牢牵住。一年多后,他备受失眠困扰,跟心理医生提起这个比喻,心理医生分析说,这是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人,所产生的强烈占有欲。程季泽问,那怎样才能放下对这个人的欲望?心理医生却无法给他答案。
此时此刻,在车厢里,他闷声不语, 将车辆慢慢驶向海边,到达丽景酒店。程一清有些意外,“我准备回广州。”
“今晚放烟花,街道跟口岸都多人。住一晚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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