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可谓惊天, 澜庄公主遇害身亡, 汝南郡王醉倒在公主尸首不远处,岂不在明晃晃地表示着, 汝南郡王是杀害澜庄公主的凶手?
中原的郡王杀害了澜庄的公主,还是和亲公主, 这桩事体——怎一个“严重”了得?
晏颐祥火速进宫,将案情禀给圣上。
圣上闻讯,惊怒非常,下旨命三司严查此案,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给澜庄一个交代。
甚至开了金口:“不必顾虑郡王的宗室身份,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务必让其吐露实情,给两国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觅瑜心中一跳,“圣上的意思是……?”
晏妩娴点点头,低声道:“如果此案与郡王无关,自然最好,如果不是,那……定然要将案情往个人恩怨方面牵扯,不可涉及中原,影响两国邦交。”
“郡王有交代什么吗?”
“他说,他当天晚上喝多了酒,喝得醉醺醺的,什么也不记得了,等醒来时,已经身处长安府的大堂,被我爹命人给他醒酒。”
根据汝南郡王的证词,他与澜庄公主素不相识,没有理由杀害对方。
但这份证词很无力,因为他在当晚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谁知道他醉酒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毕竟,酒后冲动行凶的案例可不少。
觅瑜继续询问:“澜庄公主那边呢?可曾查出什么?她是和亲公主,且不说能否随意走动,出入鸿胪寺,便是可以出行,身旁也该跟着侍女才对。”
晏妩娴道:“问题就出在这个方面!圣上没有限制公主的出行,当晚西市又有傀儡戏,公主想念家乡的戏,出去一观,说得通,但是——”
“她是独自一人出门的,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她的侍女。我爹带着人去鸿胪寺时,发现公主的侍女正在遭受澜庄使节的盘问,询问公主的下落。”
觅瑜蹙起眉:“这会不会是使节和侍女联手演的一出戏?”
和亲公主出事,与之有关的一干人等都逃脱不了罪责,万一因此影响到了两国邦交,更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澜庄人与其配合朝廷的调查,不小心被查出什么,不如把责任全部推到中原的头上,若运气好,只需担个失职之过,不用害怕性命不保。
“我也是这么想的,澜庄人心眼多、不实诚,买他们的东西都要当心被骗,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晏妩娴道。
“但目前没有别的证据,我爹他们也只能当真,假设公主是偷偷跑出去的。至于目的,可能是为了看表演,也可能是为了散心。”
她说着,悄声道:“我当时还猜,公主会不会是想要私奔,但被我爹否定了。”
“理由是,公主遇害时,身上的服饰虽不华贵,却也不简陋,一看就是位贵女,没有谁会穿成这副模样去私奔。”
“不过我总觉得公主的打扮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可惜我想不起来了……真是难办。”
觅瑜道:“公主打扮成了什么模样?”
晏妩娴回忆:“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襦裙,腰缠披帛,头梳流苏髻,额戴烤蓝同心金饰,哦,发间还佩戴了一支海棠花样式的步摇。”
“完全是汉人女子的模样,若非有腰牌表明她的身份,林师爷根本想不到她是澜庄女子,更想不到她是澜庄公主。”
觅瑜一怔。
这个描述……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
她迟疑道:“这身打扮,我好像也有点眼熟……”
晏妩娴登时来了精神:“你也觉得眼熟?看来我的印象没有错,我的确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是和你一起。你能想起来吗?”
觅瑜蹙眉思索:“姐姐让我想想……好像……”
她的话语慢慢止住。
她想起来了,她在哪里见过。
或者说,不是“见”,而是“看”,是“读”。
在那本来历不明、被盛瞻和烧掉的邪书里,有过相应的描述。
——恰逢澜庄遣使,献宗室女,兄弟二人生出一计……将宗室女着蓝白襦裙,做赵氏打扮,迷诱汝南郡王……宗室女暴毙,汝南郡王府满门抄斩。
澜庄遣使,宗室女,蓝白襦裙,汝南郡王。
一阵凉意慢慢包裹住觅瑜,侵袭着她的身体,冰凉彻骨。
竟是同那本书中……一模一样……
“觅瑜妹妹?”晏妩娴小心地看着她,出声询问,“你怎么了?脸色忽然变得这么苍白?你——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叫太医?”
觅瑜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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