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她差点忘了,邹敬临也是他的人。
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有新的问题了:“听起来,这宫里处处都有你的人?就连父皇的总管和御医也听你的吩咐……”
盛隆和放下笔,撑着额头,噙着笑凝视她:“怎么,纱儿可是觉得,我在宫中只手遮天,十分可怕?”
“当然不是。”她真诚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能在父皇身边安插人手,并且安插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发现……”
“这是不是说明,夫君比父皇更加厉害?既然如此,还忌惮父皇什么呢?”
盛隆和笑意湛湛,看起来对她的这份夸奖很是受用。
他道:“我是比父皇有能耐,但不代表我不用忌惮他,毕竟,他当了二十五年的皇帝,而我当了十四年的太子,这中间的差距不是轻易能追上的。”
觅瑜赧然受教:“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大道至简。纱儿想得没错。”盛隆和一如既往地鼓励她,增添她的自信。
“我虽然忌惮父皇,但并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是不愿横生枝节,与其说是忌惮,不如说是谨慎,不想惹麻烦。”
“比起父皇,我更在意施不空。”他逸出一声轻淡的冷笑,“忽然把你牵扯进来……他最好只是冲着我来的,要不然,我不介意他是否身败名裂。”
觅瑜心头一跳。
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神妙真人敢打她的主意,那么,他就不会再想着要其身败名裂,而是——直接动手吗?
盛隆和肯定了她的猜测。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轻声允诺,“谁都不允许。”
觅瑜与他的目光对上,浮现出一抹安心和温暖的微笑。
“嗯。”她握住他的手,乖柔应声,“纱儿相信夫君。”
……
十月初,圣上御笔书文,替皇十子娶妻赵氏。
洪源先生开坛做法,请祖师下降,护持表文,告祭宗庙。
翌日清晨,奇王奏请携妻离宫,前往太乙山,共祈江山社稷之福。
看着奏折上白纸黑字的“王妃赵氏”,圣上大叹道法精妙,准了此奏,并于紫宸殿设宴,饯别奇王夫妇。
宴上,皇后关切叮嘱觅瑜:“太乙宫距离长安虽不遥远,然则此行数月,越过冬春,隆儿粗心大意,倘若有哪里照顾不周,还请你多多体谅。”
觅瑜柔顺莞尔:“母后言重了,王爷待儿臣一向体贴。”
建元帝爽朗笑着,对盛隆和举起酒盏:“如今能够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多亏了我儿数年的清修祈福,父皇在这里敬酒一杯,祝我儿一路顺遂!”
盛隆和含笑回敬:“太平盛世,百姓得安,靠的是父皇的治世之功,该是儿臣敬父皇这一杯酒才对。父皇,请。”
“哈哈哈……好!”
宴毕,奇王携妻回东宫,打点行装。
夫妻俩屏退宫侍,闲话家常。
觅瑜抿嘴笑着打趣:“你现在已经成了奇王,我也成了奇王妃,照理,我们该回到奇王府,可你却还是带我回了东宫。”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别人觉得奇怪,怀疑你是在装病吗?”
盛隆和优哉游哉地回答:“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我肯定回到奇王府,给别人找点事做,但现在多了你,就不成了。”
“为何?”她不解,“你不想带我去奇王府吗?”
她回想起他在之前的说法:“可是因为那边的府邸小?”
“这是其次,主要还是怕累着你。”他道,“我们一旦去了奇王府,宫人也会跟去,到时你又要忙碌东宫这边,又要注意王府那边,两头操心,太过麻烦。”
觅瑜感到甜蜜地笑了:“你总是这般贴心。”
盛隆和也笑,就是笑容有些轻飘飘,带着刻意的喟然叹息:“我对你自然一片真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奈何有的人不这般,从前不是喊我瞻郎、隆哥哥就是夫君,现在一个称呼也听不着了,只会‘你’啊‘你’的,你说,这个没良心的人是谁?”
她娇笑愈甚,甜甜唤道:“夫君——”
他侧耳做聆听之状:“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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