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闻讯怒斥,所谓克夫、克妻之说,素来影影绰绰,不见真迹,只有蠢人、坏人才会相信,不知他们是蠢人还是坏人?做主救下了那女子的性命。”
“当时的圣上,令微臣钦佩不已,腆着脸也要与圣上结拜,后来得知圣上的身份,更是激动万分,觉得有明君如此,何愁天下不安?”
“可如今,”他红着眼,凝视着君王,充满不解与悲伤地道,“圣上怎的、怎的成为……当年自己不屑的那些人了呢……?”
“大胆!”御前总管尖声呵斥,“不可对圣上不敬!”
大理寺卿激动不已:“先君臣、后父子的道理,我赵得援懂!但是——但是!我既身为人父,便不可坐视不管子女的生死,枉论小女遭遇如此奇冤!”
他颤抖着手掌,一把抓住宽大的袍袖,用力一扯,只听得“撕拉”一声,竟是生生撕下了一角!
“今日!我便在这里割袍断义!我赵得援与——”
“圣上!”长安府尹急忙开口,打断大理寺卿的话,“圣上明鉴!太子妃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还请圣上召来神妙真人,询问详情。”
许太师亦禀道:“水主有言,祭祀天地,牲畜足矣,以人祭之,实在残忍,不可为。往后数朝数代,皆遵循水主之礼,禁绝人祭。”
“前朝战乱,夷狄进犯,坏我古礼,人祭之风再起,高祖即位后,特意下圣旨废除,太宗更是深恶痛绝,直言人祭乃首恶。”
“如今,圣上意欲以太子妃之性命,换取所谓的江山气数,微臣恐怕……圣上这是又兴人祭,犯了祖宗之法啊,请圣上三思。”
此番陈奏,水准不可谓不高,立时,长安府尹、宁国公、靖远伯皆齐声跟随,请圣上三思,就连大理寺卿也神色一亮,眼中燃起几丝希冀的光芒。
圣上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
太子问道:“太师的话都说完了?”
许太师恭敬叩首:“请圣上三思——”
太子没有理会,目光扫过跪在殿中的群臣,道:“还有谁想启奏?都站出来,一并说了。”
无人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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