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一些,他注意力转移到猫狗身上,做出许多令大人看了,深夜都会做噩梦的事。人们提及他的口吻,从来不像说一个小孩子,而是形容一个恶魔。
在她出生那日,温缇趁奶娘不注意,把她从房间里抱出,扔到水缸里。幸好萧伯母闷得慌走到院子透气,及时救回她。从那以后,他就被安排住在单独院落里,由父亲每日教他念书。
最后一次见温缇,是在她五岁那年,过去模糊不清的回忆突然涌现脑海。
“你是缇么?”温萦透过墙洞看到对面的男孩,心脏砰砰直跳,她有一个真正的哥哥。
“你来!”温缇向她伸出手,她放下一块麻糖,却被牢牢抓住手腕,从狭窄的墙洞硬扯进去,带血的羽毛在半空飞扬,院子里到处是被陷阱捕获的鸟尸。有的只剩残骸,有的还很新鲜。
他递过一只烤焦的鸟。“吃!”
......
直至深夜,父母才从温缇床下的木箱里发现她,当时她头上起了好大一个肿包,昏睡在一堆小鸟标本里。
在很长的时间里,她只记得额头长着一个肿包有多么的痛,现在一切都回想起来。萧伯父说温缇和父亲一起被枭首挂城墙上示众,没想到哥哥竟然还活着。
温缇见自己被认出来略微惊讶,转瞬恢复镇定淡淡一笑。
附近传来轰隆的沉闷声响,像是在打雷,仔细听是从藏尸的地窖传来的。李明挣脱棺材板上的绳索,慌慌忙忙朝外面跑,豁的一声,他推开厚重的门,老仵作正站在外面劈柴,举起斧头一脚给踹了回去。
“小姐!”老仵作阴恻恻的脸,转头面向走过来的温萦时,又极其亲切和善,在她欲言又止的好奇下,一五一十讲述过去发生的事。
他是温家的管事,一路追随主人家来到心都,在温绛夫妇相继离世后,找到在百戏楼学戏的温缇。
当时温缇因为过于反叛,被戏楼班主一把抓住,按在烧炭的铁盆皮上烫伤脸,整日只能戴面具生活。
他们回到曼方想要接她,却被萧家拒之门外。而后,又返回心都,他改名换姓进扶风县衙当仵作,温缇回百戏楼继续学杂耍,期望有朝一日能被教坊司征召,到魏达谙面前演出,从而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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