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近来烦躁的心情陡然有所好转,嘴角又挂起了一丝笑意,心想:荆红追虽爱自抬身价,但至少有一点提醒得对——我若是再矫情,把人推远了,可不就推进其他野汉子怀里去?攻坚之战,当集中兵力寻找突破口,不可盲目开火,更不可冲动躁进,我一时钻牛角尖,险些犯了兵家大忌!
重新拟定了作战计划后,豫王走过去,对苏彦泰然说道:“华翎说他要负责率领三千突骑打前锋,怕顾不上那匹马。你看由我代管,如何?”
“哈?这个……王爷身份尊贵又是一军之将,怎敢劳烦王爷照看,我还是自己解决。”
“不劳烦。军中没那么多身份讲究,我一向爱马,对训练战马颇有心得,调教几日再还你,你也好放心骑。”
苏彦不料豫王好似忽然拨云见月,变得通情达理又坦率自然,再拒绝倒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便拱手致谢:“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不胜感谢。”
豫王笑道:“为你费心,应该的。”
他说完抱拳离开。苏彦因为这句话刚提起的戒备心落了个空,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警惕过头——好像豫王也没那么浮浪不经嘛,态度正常时还挺潇洒帅气的。
荆红追小解完回来,苏彦对他没头没脑地感慨:“阿追,我觉得豫王这人或许也没那么难相处。之前我因为他上来就动手动脚,对他有点偏见,回头想想,那应该是他与姘——呃,与苏清河的常态。失忆这种事吧,两方都有自己的立场,彼此看开点就没那么尴尬了。”
荆红追听完,面无表情说道:“大人看得挺开。”
“还好还好……诶,你什么意思?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佩服大人胸怀宽广,有容乃大。”荆红追揽住他的腰身,足下一点草尖,飞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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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靖北军翻越阴山与小瀚海,向着云内平川与河套交界处的沙井镇飞驰而去时,阿勒坦已然回到了鞑靼王都旗乐和林。
鹤先生一行人还在眼巴巴地等他回复,等得已有些焦躁了,只面上还端着宠辱不惊。
期间斡丹按阿勒坦走前吩咐的,送了几拨美酒好肉,态度也变得热情了些,有次还一个没忍住,满腹愤恨喷吐而出:“那个靖北军的主将,什么狗屁豫王,简直欺人太甚!派出死士劫走天赐可敦不说,还在阵前叫嚣。圣汗也是顾念着可敦的安危,才没用全力,否则他朱栩竟如何能伤得了我们草原最强壮的勇士、最神通的大巫?”
鹤先生一脸关切地问:“圣汗伤势如何?还有那一夜,可敦竟是被豫王劫走的?如今怎样了,夺回来没有?”
斡丹道:“一点皮肉伤,倒是不严重。但豫王扣押着可敦不放,圣汗此次前去讨伐,便是要报伤臂之仇、雪夺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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